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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日項子墨總是魂不守舍……不,應該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,他本人是毫無自覺的。

項子墨剛自高級社區的中庭步出,經過管理員伯伯的管理室時有禮的點個頭,依舊帶著若有似無的恍然走著,突然一聲叫喚讓他回過神來:「子墨!」

才方關上華麗的黑色歐式柵欄鐵門,一旋過身居然就在大門外看見了……趙禹。

「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裡!」

趙禹輕嘆了口氣,像個多愁善感的文學少年般望向蒼穹,用千言萬語道不盡的感慨語氣緩緩回道:「……一切都是因為愛。」

「愛你個大頭鬼!快點走啦!」項子墨嚇個半死,連忙不由分說的便推著人想讓他趕緊離去,畢竟……在這麼近的危險距離,萬一被發現他和封佾不可告人的關係,他這一世英名就毀於一旦了。

「子墨……你不相信我情比金堅的愛就算了,居然還想像灰姑娘裡拆散良緣的邪惡後母,阻撓我們海枯石爛的love……」

「…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」

「喔,那就別說了,啊離津美眉在哪裡我要找她。」趙禹翻書比翻臉還快,但總算是恢復正經的語氣了,不過下一句又讓項子墨不住的嘴角抽動。

「我可以理解為什麼脾氣那麼好的人會想扁你……他不可能會出來的你死心吧,快點走了要遲到了啦。」

「咦?為什麼?她是宅女嗎?」

「……差不多吧。」式神對吃喝玩樂都沒需求,自然是除了必要便不會離開封佾身邊……甚至是比封佾更少出門吧。

「那你去叫她出來嘛!」

「我才不要,我怕遲到,拜拜。」

趙禹連忙拉住那個無情的人,哀聲嘆氣的耍賴著:「吼──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難熬,那個封似一直出現在我面前陰魂不散的我都快被嚇死了,我是歷盡千辛萬苦才保住一條小命,又克服萬難的才來到這裡耶!」

「你幹麻躲她,有女孩子你不是最開心了嗎?」莫名奇妙的睨了他一眼,逕自不干己事的說著風涼話。

「拜託很恐怖啊──怎麼可以有人神出鬼沒成這個樣子,去百貨公司的時候坐上電梯赫然發現剛才親切服務的電梯小姐是她,剛坐上我家的轎車,就發現她已經在裡面笑瞇瞇的揮手,連司機都不知道她怎麼上車的……最恐怖的是剛在學校廁所拉完屎,就有人從半空中遞衛生紙,那是男廁啊啊啊──」

由於實在是太傷心臟了,趙禹只挑了幾個關鍵案件來講,唉!一開始只是碰面還能正常交談,結果說沒兩句又被退到牆邊硬是被強吻,當然有這種豔遇他是樂此不疲啦,問題是兩次的親吻都伴隨著不合常理的渾身虛浮,擺明是遇到靈異事件了,誰還能樂在其中啊!

「空中?」

「她爬到隔板上面,問我要五月花還是舒潔的……」趙禹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。

「……那看來你的精氣大概滿好吃的。」

「啊?」

「沒,自作孽不可活,沒事就快走吧。」

趙禹激動的握著拳道:「什麼沒事!有事啊有事!我要找離津美眉去約會!」

「就跟你說她不會出來了!」趙禹是牛嗎?不,比牛還盧啊!

「項子墨,你的午餐。」

兩個人先是一僵,然後慢動作的轉過身去看那個打開大門走來的長髮少女,說是不可能會出現的人居然跌破眼鏡的跑了出來,項子墨傻愣愣的盯著,發現會有這麼出乎意料的發展是因為自己粗心大意忘了帶便當,才讓冷淡的式神親自提了出來。

好吧,假如這世界上有命中注定這件事他信了,但到底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抑或是……

「離津──」

在兩人轉過來的瞬間,離津便發現了那個使人厭惡的存在,清冷的面上有一秒的裂痕,卻旋即不著痕跡的恢復,對那人視若無睹的走過,將東西遞給他後便瀟灑的背過身離去。

「居、居然是愛妻便當……子墨你和她是什麼關係!從實招來!難怪你不肯讓我們見面,嗚嗚嗚……」趙禹立刻哭喪著臉,掐著項子墨的雙邊肩膀使勁的搖。

「你想太多了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樣啦!」被搖得頭昏眼花,項子墨連忙推開他大聲解釋著。

「不是?」

「不是啦!」

這下子趙禹才又容光煥發的轉身去找他的夢中情人,豈知離津對這場鬧劇連多一眼注目都沒有,已經走到了門邊正要將門關上,終於千均一髮地在最後一刻拉住了她,一直以來保持著極佳修養的式神,也沒能做出什麼失禮的動作,便這麼停住腳步了。

「那個,上次真的很抱歉,情不自禁的就……但請妳相信我,我是真的對妳一見鍾情啊!」

情不自禁……?那種對女性的性騷擾叫做情不自禁?

在心底無語數秒,離津巧妙的將手腕轉了圈脫離他的手,發覺這人是有理說不清,死纏爛打的功力也著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他往旁邊走了數步,讓柱子遮擋住了他的身影他才又重申一次:「我說過了我是男的。」

「可是我上次親手確認過……」

離津冷若冰霜的面容又露出一絲裂縫,趙禹再怎麼神經大條也知道自己講錯話,連忙退後兩步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傻笑,上次見識過這美女的殺傷力,雖然被美人扁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,但是他到現在骨頭都還有點痠痛啊……

看他在那邊哈哈陪笑,離津什麼表示也沒有的站在原地,為了讓永絕後患他面無表情的從一旁的花圃捏了一把沙,就在趙禹面前仰起頭睜著雙目讓深褐色的沙塵隨風落下,並毫不遮掩的落入漂亮的雙眸之中。

項子墨和趙禹都看得目瞪口呆的,別說趙禹了,項子墨也沒見過離津做出這種脫軌的舉動,呃……好吧之前扁趙禹是第一次,但是會有第二次的出現還是讓他不敢置信,一切原因都是……趙禹?

如此殘害自己的舉動,在眼前清冷的女子做來卻相當淒美,當沙塵散去,離津低下的白皙嬌顏還殘餘著些許砂粒,但最使人震驚的是由生理反應作用,為了排出眼中的異物,雙眸所流出的不是透明的清淚,而是兩行艷紅的血水。

「你……」

「明白了吧?我不是人。」離津讓指尖沾上了殷紅的液體,淡然的說著,想著這樣總該能讓這人類打退堂鼓了吧?

「你……眼睛會流出血來?」

離津睨了他一眼,這種擺在眼前的事實他便不回答了。

「那、那……那妳其他地方該不會……」

項子墨被夾在中間好像插什麼話都不是,嘴張了半天輕聲提醒著要遲到囉……該走囉……但是沒人鳥他,於是他只好繼續閉著嘴當旁觀者,欲哭無淚的想著什麼時候才會有人注意到他。

雖然他也對離津的新祕密感到十分新奇就是了。

「都是這樣。」出乎意料的反應讓離津有些納悶,這個人類不驚不懼就罷了,還氣定神閑的追問?

「這麼說……」趙禹突然一手輕捏著自己下巴一副審慎思索的模樣,那樣難得的專注神情,讓他俊美的五官頓時又增添了幾分魅力,那種知性與成熟的氣質足以讓少女們神魂顛倒,但是說出口的話……

「要是我和你交往的話,天天那個那個的話,妳就會天天月經欸。」

「……什麼?」式神的腦筋打結了,追不上那跳躍得極其迅速的思維,或者更應該說是淫亂的思維。

「喔,沒關係,我跟你慢慢解釋……因為那個那個就會濕濕的嘛,然後……」趙禹絕對把握這個和心上人近距離接觸的大好機會,緩緩的附到她耳邊鉅細靡遺的講解著。

「啊啊啊啊啊──你閉嘴啊啊啊──」項子墨這才終於收起張大的嘴巴,力挽狂瀾的撲上前想要拉開趙禹,但是從少女那逐漸鐵青的臉色看來恐怕是……為、時、已、晚……

「……所以,以後我絕對會做好替妳多多補血的準備,萬一天天流血,結果在床上失血過多暈過去可就不好了呢,妳知道我最憐香惜玉的了──」趙禹討好的眨著媚眼說道,渾然不知大難即將臨頭。

離津沉默數秒,清晰地聽見自己理智線斷裂的聲音,接著一把拉過人壓到牆角邊進行暴力調教,項子墨的角度只能看見離津纖細美麗的背影,動作行雲流水得像是結合力與美的舞,但是那個啊──唔──咿──救人啊──的慘叫源源不絕的從那角落冒出來……

他只敢大氣不吭地從指縫間偷窺,並很有誠意的祈禱趙禹見得到明天的太陽啊──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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